成人教育巨头学慧网差评累累：诱导缴费、拖延退款、空白合同…多种方式“坑 ...

风花、雪月

目前，我国实行职业教育制度和继续教育制度。" 发展并保障公民接受职业学校教育或者各种形式的职业培训 " 早被写入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》，国家鼓励发展多种形式的继续教育，推动全民终身学习。
在此背景下，不少机构瞄准了相关培训市场的 " 大饼 "。以职业教育机构为例，去年教育部发布的统计数据显示：2018 年底我国职业教育机构总数为 96158 家，其中学历教育机构总数为 11658 家，非学历职业教育培训机构总数为 84500 家。
如此庞大的一片培训市场，与机构相关的投诉并不鲜见，学慧网就是其中之一。根据 " 网经社 " 在 3 月份发布的 2019 年学慧网消费投诉数据，学慧网存在退款困难、虚假宣传、霸王条款等问题，用户投诉学慧网的消费金额多集中在 5000-10000 元区间，占比为 60%。
近日，《消费者报道》接获多起来自学慧网学员的投诉，《消费者报道》也就投诉中提及的诱导缴费、拖延退款等问题向学慧网发送了采访函，但截至发稿时未收到回复。
交费过程，诱导并欺骗？
00 后的林小姐想通过学习自我增值，于是她在网上搜索 " 成人教育 "" 自考 " 等信息，查看各培训机构的广告。据她回忆，她抱着一种随机的心态选择了学慧网，随后便有学慧网的工作人员联系她。
林小姐想学习的课程总价 8400 元，林小姐觉得付款有些吃力。后来在工作人员的 " 努力 " 下拦腰打折到 4200 元，工作人员称这是 " 跟领导谈下来 " 的，还让林小姐先交部分学费拿下名额。
期间，工作人员不断用 " 报名快截至了 "" 名额快没了 "" 这个学校已经不招生了 "" 赶紧交费最好 "" 有多少可以给多少，后期再补上 " 等话术语言催促林小姐，林小姐在催促之下便先交了 2000 元作为首期学费。但她回去上网搜索时发现情况跟工作人员说的不一致，" 根本就没有什么名额一说 "，回忆起这个过程，林小姐用 " 诱导并欺骗下报名 " 来形容。


退学费？给你超长退款期
交了 2000 元后，工作人员的持续催款让林小姐感到不安，她搜索网络才发现学慧网差评累累，于是今年 3 月底她向学慧网提出了退费申请。经过多次交涉，学慧网工作人员才给她发来一份 " 退费协议 "，协议第 2 条写道，以上费用（即退款）在本协议生效后的 90 个工作日之内支付到乙方账户。
林小姐认为这份协议属 " 霸王条款 "，损害了她作为消费者的利益，她拒绝签名。
林小姐很肯定地说道，交钱报名时没有听对方说过退款需要 90 个工作日，而且当时有学慧网老师明确告诉她，没有开课的情况下这 2000 元可以退回。
据林小姐称，她还在维权群了解到，"90% 以上签了的都是逾期，半年多一年了都没给退，就只能继续上诉。" 林小姐补充道，不少学员签了协议等了半年多，还没收到退款。
徐先生也是没收到退款的一员，当时学慧网也给徐先生发了 " 退费协议 "，同样协定于协议生效的 90 个工作日内全额退款。跟林小姐的做法不同，徐先生选择签下了这份协议。




▲林小姐和徐先生提供的学慧网 " 退费协议 "
徐先生估算在 2020 年 3 月 18 日左右就到退款的最后约定时间，然而徐先生并未等到学慧网的退款，当他联系对方时，对方表示是疫情导致回款慢，暂时拿不出钱。
对于学慧网给出的 " 退费协议 "，知名博主 " 谈典看法 " 认为，协议里第 2 条约定的 90 个工作日退款期太长。另外协议第 5 条约定，与协议有关的纠纷由甲方所住地人民法院管辖，也就是北京，这使得外地学员的维权成本变高。但 " 谈典看法 " 补充道，这两条严格来说不算霸王条款，属于可协商的部分，学员可以跟机构签订补充协议明确主合同中的条款，或对主合同中未涉及的重要问题进行补充完善。
而目前学员普遍反映协商退款的难度非常大，由此可见签订补充协议的办法不太可行。对此，" 谈典看法 " 认为要看机构对退款的承诺有没有证据，比如报名时合同里有没有写，宣传资料上有没有，或者聊天记录有没有，如果有这些凭证而机构仍然在退款上问题上含糊不清，则涉嫌违约和虚假宣传。
学员给《消费者报道》提供了一份报名合同。关于退款，" 谈典看法 " 认为 9.5.1 条的约定有问题，如果规定的时间，学员没有实际完成学习，那没学完的部分属于没有实际享受到服务，这个即便是因学员自身问题造成，但没有实际提供的费用还是应该退还。


▲学慧网报名协议中关于退款的约定
空白合同 " 摆乌龙 "
侯先生也曾在学慧网的官网上报了班，据他回忆，学慧网的工作人员当时并没有提醒他有协议要签，而是发来一个二维码让他扫码报名。据侯先生回忆，当时扫码进去并没有出现协议内容，是空白的，自己也并不知道这是协议，以为签字只相当于报名，于是签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后因个人原因，侯先生在交费当天就向学慧网申请退款，此时才发现自己签下的那份空白文件是协议，他与学慧网交涉后，学慧网修复了这份空白文件，侯先生才看到这竟是一份 " 定金协议 "，内容显示需要扣除侯先生 1396 元的定金，且乙方（侯先生）在购买课程后提出退费的，无论甲乙双方是否有其他不同约定，本定金全部不予退还。
侯先生跟客服交涉时称，如果当时这份协议不是空白的话，他看到这样的内容是绝不会签名的。侯先生与学慧网协商未果后报了警，据他称警察认为这属于合同欺诈，但因金额等原因未能立案。
" 谈典看法 " 则认为，这种情况属于签订合同时约定不明，假设商家确实存在隐瞒情况，消费者被欺骗或者不知情，那么退款扣 1396 元的条款是不能对消费者产生约束力的，消费者可以要求撤销合同。
记者在学慧网的官网上随意点击了想学的课程，与客服取得了联系。很快，便有一名自称侯老师的工作人员联系上了记者。
记者提及网络上关于学慧网的负面信息比较多，学员难退款，对方解释是市场竞争激烈导致，言下之意是有 " 水军 " 有意为之。
根据上述学员反映，学慧网可能涉及诱导缴费、拒不履约、拖延退款等问题。《消费者报道》就这些问题向学慧网发送了采访函，在截稿前未收到回复。
正准备起诉学慧网的学员迟先生告诉《消费者报道》，学慧网在 4 月 17 日忽然给他退款了，这是他始料未及的。但在截稿前，《消费者报道》发现学慧网的维权群里仍然有不少学员未收到退款，在讨论寻找更多的维权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