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方与肖战讨论的剧本卖疯了，这个剧本为何让蓝天野念念不忘？

道不拾遗

" 你好 "" 你好，坐，请坐 "，伴随剧作家万方作品《冬之旅》片段，" 曹禺诞辰 110 周年特别行动 " 近日在北京保利剧院举行。《冬之旅》《日出》《北京人》《原野》《雷雨》《新原野》六个戏剧片段演出间隙，万方与演员肖战探讨创作理念。活动后，万方剧本精选集《冬之旅》销量飙升。


" 曹禺诞辰 110 周年特别行动 "《冬之旅》


《冬之旅》是为表演艺术家蓝天野量身定做的作品。2012 年，万方接到蓝天野邀约。在北京蓬蒿剧场二楼阳台上，蓝天野请她写一部 " 我能演的，关于两个老人的戏 "。这是他的一个愿望，但具体怎么写、写什么，他都没有要求。当时万方有些惊讶。几个月后，她还是如约完成剧本《忏悔》，交给蓝天野。


《冬之旅》导演赖声川与李立群、蓝天野、万方
剧本并不复杂——李立群扮演的陈其骧和蓝天野扮演的老金曾经是最好的朋友，但十年浩劫中，陈其骧迫于压力出卖老金，令他身陷囹圄、家破人亡。暮年时，多年未谋面的陈其骧找到老金忏悔，希望求得他的谅解。这个剧本 2014 年摘得老舍文学奖。蓝天野一口气读完剧本，被打动了，" 除了家破人亡，其他经历我都有过。恨、愤怒容易；宽恕、爱更难。"
剧末，万方借主人公之口提出 " 不肯原谅，是不是也是犯罪 "。对此，时年 89 岁的蓝天野坦言，几十年过去了，依然有些事让他放不下，" 有些事不能宽恕，有些事不能忘记。其实有什么呢？我只能让自己尽量提高修养。"
2015 年 1 月，《忏悔》更名为《冬之旅》首演。两位主演以对话形式演足 105 分钟，没有中场休息，大获好评。蓝天野感慨：" 这是我演戏 70 年以来很有感悟的一出戏，也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演的戏。"
" 曹禺诞辰 110 周年特别行动 " 中，肖战问万方，《冬之旅》中两位老人最后给出的答案是不是她对过往生活的答案？对此，万方引用了一句话 " 没有反省的人生不值得过 "。她说，" 我们有时候做了一些事情或者发生了一些事情，会困惑。实际上我们应当停下来想一想为什么，就是要反省自己。某种意义上，更多的反省会获得一种解脱，能够更好面对自己的生活和周遭的人。在我们快乐的时候，可能更习惯去享受当下；只有当我们在痛苦之中，才会去思索、提问、寻找答案。"


上世纪 80 年代，万方开始创作小说、电影及电视剧本，写出《香气迷人》《牛玉琴的树》《你是苹果我是梨》等广受观众喜爱的作品。小说《空镜子》在拍成电视连续剧后，收视率一路飘红，拿下了中国优秀电视剧 " 金鹰奖 "。但是直到曹禺逝世 10 周年，万方才继承父亲曹禺衣钵，推出话剧处女作《有一种毒药》，当时她 54 岁。万方凭借该剧夺得上海 · 静安现代戏剧谷壹戏剧大赏年度最佳编剧奖。
从影视剧到话剧编剧，万方表示，" 电影从写作到呈现出来太难了，而且影视剧是所谓的娱乐产品，要卖收视率就要迎合观众，这对编剧来说不是最幸福的事。它锻炼了你，但不是一个最好的写作经验。只好搁在那儿了。后来，我突然想，为什么不写一个戏呢？巴掌大的舞台，100 多分钟时长，全部的故事和情感都压在这儿，形式和内容很契合。和小说不一样，这种依靠人物、剧本、语言来抒发的艺术形式，对编剧来说最过瘾。"


2020 年是曹禺诞辰 110 周年，12 月《北京人》《雷雨》《雷雨后》《新原野》四部剧目将陆续上演。其中《新原野》《雷雨后》出自万方手笔。演员何赛飞担纲主演《雷雨》《雷雨后》。


" 我每次看到好的演出，都有一种真正‘得到’的感觉。什么是生命？就是你心里留下了东西，戏剧恰是能够给人们这样的馈赠。" 万方说，" 减压戏近年来很流行。有一次我在车上，听见广播里有个导演说，‘我这个戏，保证你们两分钟一次笑声’。我惊着了，这还是话剧？话剧能给人带来更多的东西，干吗要越走越窄，自废武功？很多人说我们做的是严肃的戏剧，我觉得不如说我们是严肃地写戏。找些热点写个戏三五天排出来，赚点钱，没意思。"
栏目主编：施晨露 本文作者：诸葛漪 文字编辑：施晨露
题图：蓝天野、李立群在《冬之旅》（新华社图片）内文图片来源：主办方供图